这里是桐清,一个无才无德浑浑噩噩的渣渣。
这个号日常闲置且满是黑历史,偶尔我心血来潮还会丢些奇怪的东西上来。总之关注需谨慎_(:з」∠)_
目前沉迷推理小说相关,欢迎同好勾搭x
背景图来自 开罗拉面店全国篇,开罗游戏万岁——拉面店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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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黑历史。存一下档。……现在看过去真的是……【掩面】然后一次发不完(LOF居然有字数限制我才知道)下次有闲心了再丢上来_(:зゝ∠)_
如果我在奈何桥上才遇到我的真正的意中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一脚从桥上踹下去。
——题记
<一>
亚瑟 柯克兰,二十一岁,死于车/祸。
王耀在血肉狼藉的车/祸现场镇静的检查完尸体后在记录本上写下这么几条。
尸/体检查的过多已没有恶心啊种种的感觉,他只是在例行的触摸尸/体时意外地发现血/污掩盖下,这个金发碧眼粗眉毛的人还年轻得很,起码比他第一眼看上去要好得多。他抬抬眼皮为自己的恶趣味哼了一声,继续记下:颅/骨轻度粉/碎,颈部大出血致死/亡。
和这个叫亚瑟的人撞在一起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留着胡茬的男人,他的身份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弗朗西斯 波诺弗瓦。把他从撞扁的轿车里弄出来的时候他受伤挺重,昏迷过去了还在哼哼着些不干不净的话。这惹恼了他的助理瓦修,未及阻拦便扇了对方一个耳光,对方的意识奇迹般苏醒过来,之后便被救/护/队塞进车里一路狂奔向医/院抢救去了。
酒/精的味道比血腥气还要浓,以至于他检查尸/体时差点没吐了,他是滴酒不沾的。意识到这个叫亚瑟的男人是酒/驾撞/车后王耀对这个人的同情心降到了0以下,呸喝酒撞/死了也活该吧。
“点儿背……”旁边的警官基尔伯特嘟哝了一句。“他妈的刚喝两口就被叫出来出任务……”
王耀丢给他一记眼刀:“闭嘴,如果让你继续喝保不齐下次撞/碎了头/骨的就是你。”
基尔伯特挠了挠一脑袋的银毛自知理亏的不再抱怨。王耀检查完了尸/体全身,郑重地记下最后一笔,然后从最后一页撕下张纸,龙飞凤舞的的写下尸/体有关信息丢给瓦修:“登报,叫他家人来找。我记得停/尸/柜地方不多,烂了可就糟糕了。”
“吾辈明白。”瓦修认真的点头。
王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脱下白手套卷成一团塞进裤袋里,拍了拍手——然后又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叫回瓦修:“记得让报社加一句,提醒市民不要醉/酒/驾/车,否则危险重重后患无穷。”
瓦修依旧认真的点头,忽然像想笑似的咳嗽了一声:“耀君您对喝/酒的怨念还真大。”
“这是常识。”王耀并不在意的说。
王耀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尼玛不要把我当女孩子看你看我穿的制服是裤子哦它有档的。
但这并不影响很多人把他当做容貌清秀行为格陆的女孩子来追,绝大多数人在王耀的炒/锅打压下望而却步,只有一个同警局的本田菊还一直执着勇敢小心谨慎的对着王耀不失时机的献殷勤。他又做得一手好菜,说话从不轻佻,于是扔炒锅扔烦了的王耀想了想还是认下了他这个朋友。
当然一直传统观念下长大的王耀思维里的朋友就是传统观念下一起喝/酒吃饭聊天搓麻将的人,而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本田菊却往往忘记这一点误认为对方的心已占为己有,这让王耀异常的不满。
写完尸/检/报/告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更黑了而王耀的肚子也很饿,于是他掏出手机给本田打电话。
“喂本田吗我是王耀,今晚没事的话一起出去吃个饭如何?”
“啊……耀君……”
手机里传来的似乎是对方在捂了嘴干呕的的声音。王耀晃晃脑袋加了一句:“去吗?”
“啊……嗯,耀君想吃什么?”
“我想想……牛排或是汉堡肉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餐馆的牛排做得味道很好,嫩嫩的,上边有调制的番茄酱……”
手机那头传来的的确是呕/吐的声音没错了。
“这……耀君……恐怕……今天我做了个现场……现在还不大想吃东西……恐怕……”
“尸检的话我才做完啊,那个叫亚瑟的肾/脏很漂亮,就像是书上的那种标准的紫红色蚕豆形,没有瑕疵……头/骨的形状也很好,形状很不错……怎么了?”王耀瞟着不远处白床单盖着的男子漫不经心的说。“是新鲜的,很难得吧?”
“对不起我今天不去了——”
本田菊竭力压制的呕/吐的声音在扔下这句话结束通话后几秒内仍清晰可闻绕梁不绝。
王耀坐在那儿发了五秒钟的呆想自己说错了什么,然后得出结论对方大概吃错了东西恩就是这样。于是他站起来打算自己去西/餐/厅当然离开之前并没有忘记把尸体送去太平间后洗手。
喏那家伙的肠/胃应该没问题吧?解/剖了看的话应该会发现什么的吧……?
他的腰上挂着清脆响着的钥/匙穿过黑洞洞的走廊时忽然这么想。
那家西餐厅离他办公的地方并不太远,走个五六分钟就可以到了。晚上的人不少,他找了半天才在偏僻角落找到了一个座位,居然是靠窗的。于是王耀满怀欣喜地坐下,点了常要的牛排后向外望去,一个圆圆的大垃圾桶边正叮了一群苍蝇,嗡嗡嘤嘤的好不热闹。
靠。
王耀在心里骂了一句。心情有些愤怒的狠狠切下一块牛排,然后放入口中后用力咀嚼。
今天牛排的味道也并没有以前的好,似乎少了点胡椒味而欠缺了不少。王耀索性要了双筷子夹起来风卷残云,然后招呼服务生再来呗鲜榨的果汁。
果汁没喝进一半,对面的小酒吧里忽然一阵骚动和尖叫,然后酒吧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人带着酒气哈哈大笑:“——哈哈哈谁再来和本大爷干一架——?!”
“基尔伯特你不要发疯了伊利莎白要被你整的发飙了啊俺不想看你被平底锅揍死啊啊啊啊——!!!!!”王耀的房东安东尼奥追了出来晃着基尔声泪俱下。
王耀脑子一嗡。
定睛看去,果然是那个银毛。糟糕的是银毛手中还不知何时多了柄小手枪,晃晃悠悠的指向这边的西餐厅。人喊马嘶间基尔伯特大概一个不小心扣了扳机,嗖一声子弹打破了玻璃捅碎了一盏吊灯,玻璃片哗啦啦下落的同时不知哪个人万分惊恐的喊了一嗓子:”恐怖分子袭击啊——!!!“
然后餐厅里也他娘的一阵混乱。一群吃饭的像抢购半价笔记本似的热情高涨的往门口挤,膀大腰圆的保安却挡不住众多瘦弱的食客,被冲到两边毫无用途。
王耀的眉心在跳。手指一用力咔吧一声捏断了一双筷子,站起来他跟着人群就冲了出去,吉尔伯特是他编下的他总不能不管,倘若真的出了人命案子他也得跟着脱层皮。酒酒酒,那个银毛工作上什么都好只要一沾酒就发疯!!!
他冲到小酒吧门口到时候吉尔伯特还在讲着醉话,斜一眼王耀就眯着眼睛醉醺醺的笑:“哦啊小耀也要来一杯吗…?”
“去你妹的小耀!!!”王耀踮了脚往对方的脑袋上下狠手的擂了一记重拳后破口大骂,骂了一句之后一只平底锅旋转着飞出揍在基尔伯特的后背上。穿着男装的长发女孩双眼冒火的分开众人。
“伊伊伊伊莎!!!”
银毛呲牙咧嘴的摸着脑袋上的包似乎才明白过来了什么,一瞬间脸色惨白的开始往马路方向退,冲着女孩子拼命的摇手以证明清白:“伊伊伊伊莎我只是又喝了一点酒而已只有一点点而已我只是很久没沾酒想尝尝酒的味道而已所所所所以……哇啊啊男人婆你不能这么对待本大爷啊!!!”
又一只平底锅飞了过去,准确的击中了银毛的小腹。
王耀看着吉尔伯特被女孩子追杀的鬼哭狼嚎很高兴有人替他做了惩戒,同时对能遇到一个同样喜欢用锅做武器的同好感到非常激动。他悠闲地望着银毛一屁股瘫坐在马路中间脑袋上被砸了一溜大包,安东尼奥在他身边一脸苦瓜相——
等等。
一辆卡车以高速横冲直撞了过来,路上空空如也,除了背对着卡车且瘫在马路中央不断呻吟的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你他娘是给老子滚到一边去啊啊——!!!!!!”
王耀脑子一片空白,冲到路中央用尽力气把银毛踹到了一边去;然后在下一秒扭头时他看见了两只亮光闪闪的车灯和一个被放大了很多倍的车头,在一片夜色里显得刺眼而滑稽。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但那一瞬间身体已经飞了起来……
完了。
基尔伯特老子我还没成家立业把湾湾坏掉的思想纠正过来把小香的面瘫治好我就要为国捐躯了吗居然在这场暴动里死掉的唯一的人就是我啊好吧哈哈哈不会被洛马逼着写检查了银毛你给老子记住如果老子能活着回来绝对要给你丫一百记窝心拳……
王耀的心中急速闪过无数相干的不相干的念头,然后,眼前是一大片没有边际的黑暗……
啊啊……
啊死掉了么?
啊原来这就是被撞死的感觉吗,还不错,居然一点也不疼呢……多死几次也没什么问题呢看来……慢着你还要死几次?
王耀自我吐槽着不愿睁眼。
如果到了天堂还好说,万一因为自己的恶趣味而被下了地狱呢?还是不看的好。
“喂,不要装死啊。我知道你好好的……”
冰凉的手指移到他的额头上,同时响起的,是一个带点温柔的傲娇的男子的声音。
傲娇?是呢没错湾湾苦口婆心解释的傲娇用在这里总觉得意外的非常贴切呢……等等你谁啊为什么不把我安个翅膀丢上天堂呢听声音不像是天使那么就是恶魔了吗该死果然要去地狱吗……
王耀还是把眼睛闭得紧紧的装死,以及胡思乱想。
“混账你睁眼看看我会死吗会死啊?!!我可是被那车狠狠撞了一下才救出的你!!!”
听上去似乎有人炸毛了。王耀自觉装不下去,于是睁眼,使自己的声音尽量有礼貌一些:“请问这里是——诶诶诶诶诶!!!是你吗是你?!!”
金发绿瞳的男子坐在半空中得意的笑了。他下降了一些然后向王耀伸出了一只微显半透明的手:“喏,算是第二次见面了,王耀先生。”
“我叫亚瑟 柯克兰,请多关照。”
<二>很好从今晚开始履行约定
亚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反面典型的死掉。被那个网上认识的“HERO是我!!灌醉了不说,居然还被偷走了全部的钱----还有手机,PSP和信用卡,除掉车钥匙。因为钥匙在他手一松时掉进了皮鞋里。之后醉的人事不醒的他就从脚底下摸出了钥匙晃晃悠悠的动了汽车,再之后汽车没开多远就晃晃悠悠的撞上了另一辆晃晃悠悠的车。哐的一声之后再醒来,亚瑟就发现,自己已经浮在半空中了,变的透明了。
他对自己已经去世的事实并没有太大的惊奇,或者说,死就死了他不是那么留恋尘世的生活。但是——
这算什么死法呢?倘若驾着车勇救小朋友或是为了堵住犯罪团伙老大而英勇去世,起码会占到报纸的半个版面被口耳相传永远铭记;这么窝窝囊囊的酒驾撞死顶多会让某个厌恶酒的警官记上一句提醒市民不要醉酒驾车否则危险重重后患无穷吧。
亚瑟感到极其的抑郁。
抑郁了半天飘在空中的亚瑟注意到脚底下来了一群人,打头跳下来的那个指挥众人把他从车里拖出来后,端详了半天才开始进行简单的尸检。他饶有兴趣的飞到那个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旁边听他说什么,那个人恰好在一页纸上划拉完他的简介,然后扔给另一个金发碧眼吊眼角的青年,还嘟哝着容易烂什么的云云,随后又在青年转身时把那人叫了回来:“记得让报社加上一句,提醒市民不要醉酒驾车否则危险重重后患无穷。”
天。一字不差。
亚瑟在心里惊呼出了声。震惊好奇之下他打着小九九决定跟上这个奇怪的东方人。
于是他尾随着这个面容清秀的家伙到了她专属的尸检室。被吊眼角的称为“耀君”的这个人自己在空荡荡阴森恐怖的尸检室里对着他的难得一见的新鲜尸体大加赞赏,一边小心的下刀划着他的肚子,检查内脏的同时不忘欣赏他形状标准的肾脏。亚瑟起先看着那个人像分割肘子肉一样熟练的对他用了二十一年的那具身体手起刀落庖丁解牛颇为不适应,很恼火的想去阻止;但看了一会他居然觉得这个人一边尸检一边自言自语挺有意思,于是便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人一件一件的对着他的内部器官嘟哝,甚至 忍不住想把自己现在这个躯体的肚子划开一一检查一遍。
看得出这个人对他的本职工作是相当热爱的,在缝玩他的刀口,和他的尸体在一起呆了近三个小时后,这个人居然还有着很好的胃口去吃那些和黏糊糊血淋淋的内脏形态非常相似的浇番茄酱的牛排。亚瑟挠了挠自己的脸想他是非常能理解那个本田为何会恶心到吐黄水的。像这个东方人一样走极端的,大该世上并不多。
亚瑟跟着这个人去餐厅,看着对方用似曾相识的熟练手法解剖牛排时他一瞬间也有点想吐,虽然他想他那副肠胃里大概吐不出来什么。
优雅。恋尸。工作狂。忍耐力强。
这是亚瑟在看到这个人对着苍蝇翩翩飞舞的垃圾桶仍面不改色的大口嚼着牛排后一瞬间对这个人给出的评价。然后看到这个人冲到对面给一个满脑袋银毛的家伙一记重拳开窍脑袋外加蹦高儿的破口大骂时默默地在心里划去了最后一条。
嘛,倒是个有趣的人。
亚瑟很乐意的坐在空中看对方一脸残忍微笑望着银毛被暴戾的平底锅追杀。然然后在银毛瘫坐在马路中间时心中赫然升腾起不良预感;果然下一秒捣乱的卡车就一路飞扬跋扈的冲着阴毛的后背冲了过去,而那个长发的东||方||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冲了过去踹开银毛——
喂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这是亚瑟当时脑子一冲塞进思想里的唯一内容,之后他隐约记得他忘了自己孤魂野鬼的身份俯冲下去抱住那人后就一起被卡车撞飞,他充当了肉垫的角色为那人挡下了致命一击,之后眼前一片呼啦啦的黑颜色,再次能看清东西时他已经抱着那个人飞在半空中了。
原来到了夜晚还是可以实体化的啊。
亚瑟掏出那个人的证件,眯着眼在月光下辨认的时候忍不住喜孜孜的想。
他根据证件上的地址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这个怀里的人的家。二层的小楼,他的房间在第二层。他推开玻璃窗飞进去把那个人放在床上,然后关好窗子按自己大学时学过的急救方法,帮那个人解开领口,仰面朝上。
证件上印着她的名字,王耀。
很好听很美丽的一个名字呢。亚瑟注视着月光下安详美丽的人儿不禁莞尔,和这个女孩子真配。
撞击基本上都由他承受了所以这个叫王耀的女孩子并没有受伤,只是惊吓过度导致昏厥。手指贴上对方的胸口,测试到心率基本正常后亚瑟放下了心。
——诶慢着。
为什么她的胸会这么平呢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啥飞机场之类的了吧?!这个年龄段起码应该发育了一点才对啊……
难道……
亚瑟颤抖着手指又翻出了王耀的证件,终于在照片上方发现了几个后添的小字:性别:男——老子我是纯爷们儿!!!!!!!!!
啊啊啊啊——!!!!!!
亚瑟抱了脑袋险些没痛苦的尖叫出声来,原先梦想着在死后邂逅香艳美女发生种种美好的限制级事情的他在追随着这个面容美好清秀的家伙几个小时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弄错了对方的性别,幻想破灭的亚瑟几乎要蹲在空中就这么哭出来。
不、不可能的吧……他心存侥幸的落了地,趴在王耀身边仔细观察,企图推翻那行小字的结论。
月光流泻下来,覆在少年精致白皙的脸庞上。他长长的黑发因为发绳的松脱而在枕边柔顺的披散下一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小的鼻子下是一张还沾了少许番茄酱的小巧的嘴,微微撅着,还在咕哝着什么似的,显得调皮,妩媚而惹人怜爱。纤瘦的身子上套着警局统一的警服,但不知为何同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特别有味道,往床上一歪锁骨隐约可见,简直就是以他的小身板无声地呐喊着“来吃我啊来吃掉我啊快来吃掉我啊我给你吃掉啊”之类的云云。
亚瑟有一点点的看呆了。他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帮王耀揩去唇角的番茄酱,顺便摸摸对方的小脸,结果手指刚碰到王耀的唇对方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拍。
“嗯。”王耀小孩子似的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可爱鼻音后滚到了另一边,小猫似的模样让半空中的亚瑟一瞬间抑制不住萌心忍不住得直想扑下去抱抱这个证件上写明只有19岁的可爱少年,一向自称稳重绅士的他望着缩成一团的王耀却自觉不自觉地没什么理由的红了脸。
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啊啊该死!!
缩成一团的少年忽然颤动了下眼皮,又把眼睛闭的死死的,还小声嘟哝着一些听上去很好笑的念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一会儿安下心了似的舒了口气,一会儿又满脸货真价实的忧伤,再过一会儿又是一脸死不认账的小痞子样。
怎么了这是,把脑子震动坏了?亚瑟颇为担忧的伸出手去放在王耀额上:“喂不要装死,我知道你没事!!”
少年似乎打了个哆嗦然后把身子挺得直直的继续死死地闭着眼装死放挺;亚瑟摸了摸身上的车灯车头印无名火起:“混账你睁眼看看我会死吗会死啊??!我可是被那车狠撞了一下才救出的你!!”
王耀瘪了瘪嘴似乎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猛的睁眼:“请问这里是——诶诶诶诶诶诶!!!是你吗是你?!!”
看着少年睁得圆圆的黑眼睛里的惊异和好奇亚瑟忽然觉得很好玩。他转了转身子然后下降,在空中向王耀伸出只手去:“算是第二次见面了,王耀先生。我叫亚瑟 柯克兰,请多关照。”
“喔……”王耀歪头看看她。“这么说我也死了?”
“没有,我大公无私的救了你尽管你把我的内脏都摘出来看了一遍。”亚瑟说,顺便转身让月光照向他压上了车轮子印的衣服,“衣服都脏了不知怎么才能洗得下去呢。”
“喔……”王耀伸手摸了摸亚瑟的衣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嗯,你的肾脏真漂亮。”他说。
亚瑟的嘴角抽了一下。“啊,是吗,啊哈哈……”
“诶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地跳起来说‘啊谢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之类的话呢鬼魂一般不都很喜欢别人这样夸他们么?”
“努力个毛啊让我努力再去多长几只来借你玩吗!!!还有什么叫鬼魂一般都喜欢你见过很多变态的鬼吗?!!”
“可是我看到的很多小说里都有鬼喜欢用手指把肚子划开然后拽出心脏什么的给别人看,他们听到别人说他们的肾脏形状好看都会真心实意的高兴……”
“那是小说小说好吧!!!”
“但你的肾脏形状真的很漂亮呢……”
“不提肾脏会死吗?!!”
王耀盯着二次炸毛的亚瑟撇撇嘴,忽然哀伤地低下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如果是那样的鬼多好,每天都有新鲜的尸体可以解剖了啊那就。”
亚瑟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你是普通的人类吗王耀?”
“什么??”
“普通的人类看到浮在空中的人一般都会“哇”的一声叫出来然后后退发抖吓得呜呜直哭求鬼不要吃掉他们他们会给鬼上香感谢他们八辈儿祖宗之类的……起码不会有人希望他遇到的鬼是个可以无限次解剖的解压巧克力吧!!”
“你也是……在小说里看到的?”王耀偏了偏头。
““普通”的人一定会这样应对这种事情!!所以你是人类吗!!”
“喏亚瑟 柯克兰你把“普通”两个字也抠去了呢。”
“因为我开始怀疑你所属的物种是什么了!!”
“真是好伤人的回答。”
“这是常识王耀先生。”
“连叹号也没有了吗?”
“我必须平静的面对一个非人类的生命体。”
王耀没有把亚瑟踢过来的吐槽球再踢回去,他坐在床沿上踢着两条腿,盯着亚瑟看了几秒后冲对方勾了勾食指:“过来。”
“哈啊?!”亚瑟眨了眨眼还是听从了安排。王耀跳起来一把勾住亚瑟的脖子对着对方各个部位上下其手,亚瑟拼死挣扎着满脸通红:“你、你干什么/!”
“喂,亚瑟。”
王耀放了手,忽然间一脸严肃。
“嗯……?”亚瑟警惕的揪着自己的领口,脸上红晕仍未退去。
“你喜欢洗衣服吗?”
“……”亚瑟再三从王耀那张极其严肃的言回言脸上确认对方没在开玩笑后羞愧的摇头。
“那么这样就好办了!!!”王耀兴奋的欢呼起来,光着脚跳下床去目光炯炯:“我们来做笔交易吧苛刻男!!我来帮你洗你每天穿脏了的衣服提供你喜欢吃的东西,而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我要求的时候躺在某个指定的床上睡一觉而我会趁这个时间做一些小小的手术……”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的衣服会弄脏吗?况且啥小小的手术根本就是活|摘|器|官|吧!!而且趁着别人睡觉时对别人大幅度的开膛破肚……喂你是不是对那只往大灰狼肚子里缝石头的英勇的羊妈妈印象太过深刻了?
亚瑟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着这些但并没有说出来。他看看王耀满怀希冀的小脸又暗暗的对自己的胸腔和腹部比划了一下,狠了狠心:“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呜哇亚瑟你真是个好人不对一只好鬼!!我把你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真不该对你失去信心啊对不起!!不过早知道这样你早点死了多好!!”
王耀顿时蹦起来再一次的欢呼雀跃,一把抓过半空中的亚瑟就开始往下扒衣服,亚瑟惊叫一声反应极快的上升,结果飞上去时咣当一声撞到了枝形吊灯。
“王耀你说话可以不那么无心的毒舌么?!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多活几年啥叫死了多好!!还有,你要解决我住宿的问题我不想做一只孤魂野鬼……”
亚瑟吐槽吐到半路忽然目光黯淡了下去。死了好几个小时后他才突然意识到死亡是一件多么让人害怕的事情。没有家人没有亲友甚至因为自己性格的缘故几乎没有朋友,整日在空中飘来荡去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
“这屋子这么大不够你住吗?你喜欢飘着睡还是倒挂着睡?”
神经大条的王耀显然并没意识到亚瑟的沮丧。
“还是躺着好了,我头一次做鬼时间不长没有经验……你有多余的床铺什么的吗?”亚瑟心情低落的摇了摇手。
“挑剔的家伙!”王耀撇嘴,“一只鬼有什么好挑的!不过这张床是双人的你可以和我挤我不在意,我和别人一起睡睡惯了。”
“你……!!”亚瑟脑子一嗡瞬间脑补了很多。“你说你和别人一起睡……?!”
“我有弟妹的啊有弟有妹的,他们回来看我我总不能把他们叉出去住旅馆吧?所以滚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吧一起睡多近乎!”
王耀提起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脸的容光焕发。然后趁着亚瑟一个失神又蹦起来按下对方就开始往下扒衣服:“那就这么说定了啊粗眉毛君!!这个约定从今晚就开始好了!!不过今晚算你运气好剖腹什么的明儿再说好了!”
“喂喂喂啊啊你放手不要乱来啊啊啊!!”亚瑟挣扎的语无伦次,而王耀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一次洗出来呗一件一件的多麻烦!”然后在亚瑟没来得及完全挣脱时抱着扒下的一堆衣服奔到卫生间里拖出了一只装满水的洗衣盆和搓衣板,洗衣粉,一直拖到卧室里然后开了电视,一边搓衣服一边看春晚相声小品回顾。
“话说你这衣服跟普通的衣服也差不多……我还以为拿在手里会跟没有了似的呢……喂,去把灯打开,谢谢你。”
王腰伸出只沾满泡泡的手指了指门口,被扒得只剩短裤的亚瑟飞过去狠锤了那开关一拳:“可以给我留点隐私吗王耀?!!”
“我连你肾脏什么样都清楚了你还有半毛钱的隐私。”王耀刁了一眼亚瑟,“你要困了就去睡——对了你喜欢棺材吗?如果你喜欢住棺材的话明天我去帮你订一具摆在那里,躺着肯定舒服。”
“那是吸血鬼的喜好吧不是鬼的,况且王耀你真的不是人类人类才不会主动提出买具棺材放家里摆在床边。”
“啊亚瑟君真的是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呢。”
“你想吐槽我还是你自己啊到底?!”
“够了今天我和异世界的家伙交流的够多了我要做个普通的的非人类生命体把另一个生命体的皮洗出来。”王耀叹了口气。
“……”亚瑟一时间被噎得无话可说,于是顺从的飞到床边扯出被子打算睡觉。
“等等那床印着GITTY酱的被子才不给你……去床下床下那个印着两个妖精打架的大纸箱里还有一床被子,那是湾湾买给我的但我一盖就会做奇异的噩梦……当然鬼对这个无所谓的吧。”
亚瑟从那个印满限制级BL漫的纸箱里拖出那床被子看了看,上面到处是18X的耽美图于是他一瞬间明了了“湾湾”的身份。
“不过这上边的人怎么有点像你呢……?旁边那个紫眼睛的是谁?”
“喏一只鬼有什么好问的酒驾的鬼尤其是!!快滚去睡觉吧快去睡!!”王耀忽然一瞬间语气有点不自然,摇着沾满泡沫的湿漉漉的手吆喝着空中的亚瑟。
亚瑟往下飞去时,心中疑云顿起但并没有多想,拉过那床诡异的被子盖上后他威胁了一句:“晚上不要对我的身体动手动脚的。”
“好了反正那是早晚的事……”
“不准!!”
“再议,睡去吧你,祝你有个被撞死的好梦。”
“好,我确定我会的。”亚瑟长叹了口气。他忽然想到或许已经成为鬼的自己早已没有权利享受安眠了,可还是习惯使然呢,强迫自己睡去倒也无妨。
亚瑟闭上眼,头昏沉沉的迷糊了过去,朦胧里感觉有人帮他捡了被子又盖到他身上同时嘟哝着什么,可没过多久又有人从他身边伸来一条腿把他的被子踹飞,顺便把腿扔在了他的肚子上。
但还是,一夜安眠。
亚瑟的梦里净是满天飞的肾脏和王耀。
<三>所谓缺点就是把柄啊你这个惹事的二缺混账
是个明媚的早晨。晨间温柔的阳光投射到王耀的脸上。他挣扎着嘟哝着“哎呀哎呀呀呀”,伸了一个猫似的小小懒腰,然后爬起来跪在床上推开玻璃窗,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空气。
之后他看着床上另一床掉下去一半的被子隐约想起昨晚好像有个鬼什么的来过,于是他对着另一半床啪啪的来回拍:“诶诶你哪去了哪去了?出来出来!!”
“王耀你个混蛋快把窗帘拉上!!啊啊阳光好痛痛痛痛痛痛——快拉上啊混蛋!!”
四下张望之后他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一团半透明的东西,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后王耀才认出那是缩成一坨瑟瑟发抖的亚瑟。
“娇气!!”王耀啧了一声把窗帘抽回去了一半,光着脚跳下床去看了眼表就踢拉着拖板晃晃悠悠的往楼梯口走去,开了门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吼了一嗓子:“安东尼奥罗马诺你们给老子滚起来——!!”
“哟耀君今儿起得有点晚嘛,”安东尼奥含着牙刷满嘴泡沫的出现在楼梯下面,含混不清的冲楼上招呼,挥了挥手:“俺都起床了不过小罗马诺还在赖床,谢谢了。昨晚怎么个意思?被基尔灌酒了头痛。没有受伤吗为啥突然消失了?”
“哈哈哈劳资从鬼线边上逛了一圈回来,今儿去上班他娘的一定要履行诺言给那银毛一百记窝心拳!!”王耀左右扭了扭拳头咯吱咯吱直响。他往上眯着眼瞅瞅:“粗眉毛君早上要吃什么?粥?面条还是馄饨?安东你们还来馄饨是吧?”
“混账我这种状态可以吃什么下去!!和你握手都会直接戳到我的桡骨啊最好的待遇就是把窗帘拉死就太谢谢你了!!”亚瑟用指尖试着戳了戳一缕阳光,然后就又痛的满天打滚缩进了衣柜里只伸了半个脑袋出来喊。
“耀君你在听什么……?”安东尼奥疑惑的往上瞅瞅。“对了汤里要放番茄哦放很多,谢谢了。”
“听不到那个家伙?喔好吧没什么安东,十五分钟后等着吃饭,去叫你家罗马诺和他弟起床,告诉费里晚上再做PASTA。”
王耀并不惊奇的拽出了围裙,挽了袖子。
“说实话我倒是很期待你用解剖尸体的熟练手法剁馅子,一定相当的迅速有效。”亚瑟飞在王耀身边,看着他从冰箱的冷藏室里拿出用保鲜膜包着的一盆馅子和一塑料袋面皮,洗了手后极其熟练的用小竹片舀馅包馄饨。
“好今天我就去把你的内脏拖出来剁掉,”王耀翻着白眼,“尸体见得多了别想让我通过点联想就吃不下,没那个门。馋去吧柯克兰君,你会后悔你撞死得太早了。”
亚瑟对此不可置否。
十五分钟后准时开了饭,馄饨汤里放了番茄还甩了蛋花,青椒芹菜辣椒肉馅让四人吃得满头是汗。
“VE~王耀我还要!!”
“BAKA弟弟吃多了会撑死的快去画你的稿子!!”暴戾的罗马诺伸手夺下了费里手中递上去的碗,一手揪着对方的呆毛一手抄起自己的碗又戳过去:“王耀,盛满啊快!!”
“呜哇哥哥明明吃的比我还多为什么还……”费里委屈的眼泪汪汪。
“因为我是哥哥就是这样!!”手上揪着呆毛的力度又大了些。“快去画稿子笨蛋!!如果今晚不交稿的话娜塔说过要卸掉你对吧!!”
“Ve……”
“好了啦小罗马诺不可以这样对弟弟啦,小意酱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一晚是刚盛的还没有动过……”安东出来打圆场。
“混蛋安东尼奥你不准给他!!”罗马诺忽然狠瞪了一眼安东。
“诶俺看费里真的没有吃饱……”
“那也不准!!不准不准就是不准!!!”罗马诺鼓着腮帮子脸红红的嚷嚷。
王耀慢条斯理的啜着他碗里的番茄蛋花汤:“不够我再去弄点儿?或者用面汤下个面条什么的?”
“耀君最好了!!饿肚子画稿可痛苦了!!”费里跳起来欢呼雀跃,扑过去狠狠抱着王耀用力的蹭。
浮在空气中的亚瑟忽然感到很窝心。
食物对于鬼魂大概是非常无用的东西了,但该死的是香气照样会往鼻子里钻。虽然腹中已经没有一点儿饥饿的感觉,但看着美食就在眼前却连摸都摸不到未免会让人痛苦的发疯。
尤其像他这样生前从来都靠方便面硬面包火腿肠凉开水对付的人来说,这感觉更是尤为强烈。
不去看不去闻就好了吧?他自我安慰的想。那么早上就去打一会游戏——哎呀手指无法敲动——那么看看书——还是一样!!对了要不然像平时一样去压马路——尼玛现在见个阳光都比死掉还痛苦啊!!
亚瑟徒劳无功的试图去揪一件衣服的飘带听着楼下的欢声笑语烦躁的想要死掉。
不对,你已经死了。他自嘲地笑笑。
“粗眉毛君?——亚瑟?”王耀小心的探进头来。“我要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的别乱动。”
“嗯。”还能去哪里。
“不要受伤。”
“不会。”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伤到他。
“看到穿这样衣服的白头发的家伙来要躲远远,以及楼下那个眯眼呆毛的家伙你不要去逗,他家那谁不在,吓哭了不好哄,——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有人来催他稿时不要下去看热闹小心会死!!!”王耀在身上比划。
“我知道了,去吧去吧!!”亚瑟很烦的摆手。“走之前把电视打开。”
“喔——要宅着了?”
“我在这儿还能做什么!!”
亚瑟深叹了口气。
门咣当一声撞上后,他飘在空中有点想哭。
还能做什么……啊。
王耀一路散步到办公室里,刚在楼梯口出现,一群死忠呼啦一声全扑了上来,掐胳膊拧大腿的确认对方存在后一个个激动的语无伦次争相发问把王耀吵得头昏眼花。
“耀君!!是您么耀君!!吾辈昨天听到传闻相当担心!!”
“对对对不起耀君如如如如果我昨天一起去也许就不会……”
“耀君凭空消失的起源是俺思密达!!!”
“任勇洙你死一边去!!”
“耀君真真真对不起如如如如果我……”
“本田你要认真地讲出自己的歉意!!——诶你为什么要向耀君道歉??对了耀君——”
“咳。”
王耀奋力甩开众人后轻咳了一声,一楼的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热切地望向包围圈中的少年。
“基尔伯特那混帐呢?!”
王耀微笑着扫视了一眼周围,不紧不慢地开口。
一片沉寂。
“我说——基尔伯特那只冲到马桶里都会引起下水道堵塞的该死的银毛呢?”口气里多了几分威压。
依旧一片沉寂,然后瓦修恢复镇定的开口:“实际上,嗯,耀君,嗯,昨天有人惩罚过了,那个女孩子和喝醉了的安东尼奥把他抄起来一顿好打,他今天是蹑手蹑脚的缩进来的,可还是被人发现然后揪着耳朵狠狠骂了一顿……然后他躲起来了。”
“躲起来,不敢来见我?很好……”
王耀冷笑了一声,他向一面墙走了几步,然后语调极为温柔的一字一句的对着墙发话:“基-尔-伯-特-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那面墙似乎一下子颤抖起来,然后几秒后一个满身灰尘蜘蛛网的身影从暗门里摔了出来,望着微笑着的王耀不住的讪笑:“啊耀君,啊哈耀君……昨天呢喝了一点酒所所所所以啊……”
“瓦修,这旁边有没有闲置不用的屋子?”王耀忽然发问。
“有,那边有个杂物室。”
“我要调教调教他,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来。”
“……”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看着王耀满脸灿烂笑容的拖走了基尔伯特,把门咣当一声踹上后,众人目目相对。
“会死吗?”
“会的吧一定会的吧……”
“死掉的起源都是俺思密达!!!”
“任勇洙你给吾辈听着,如果不改正错误吾辈早晚也要那样杀了你。”瓦修面瘫。
门里传来若干诸如例如哭喊呻吟以及住手不要求求你凭什么你比本大爷小六岁还压得住本大爷的可闻声,和听上去像什么东西被捶碎了吐血的的谜之音。
“啊这个声音吗……?”本田忽然醒悟过来了什么。
“怎么?”
“过年时去耀君家吃饭,有时就会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然后那一天的菜就会格外的丰盛……”
“……”
几人默默地站在那儿看着那扇门。和门里一个生命的陨灭。
王耀出来后早已拨打了120的瓦修指挥着医疗队往里冲,到达医院后主治医师表示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尽管我们全力抢救但失败也是可能性极大的。
接听消息的本田菊目光呆滞地合上了手机。
亚瑟对着电视里的三俗电视剧翻了个白眼。
很好王耀你就给你养的小白鼠看这种烂俗东西,不知道小白鼠看多了这个也是会起义的吗?
“富士康,我……”
“紫薇,我……”
他昏昏欲睡的向沙发倒去,然后一瞬间窗帘被风吹起阳光扑面。
“——啊啊啊啊!!”
亚瑟疼的弹飞开去,半透明的皮肤上灼着几处金红色的伤痕。
他揉着伤痕旁边的一圈皮肤冲下了楼,在采光太好的房间里生活风险太大,那么就小心的逛一圈这层小楼好了。
这是一栋二层带阁楼的小别墅,离市区有点距离,因此安静的很。楼下有一片花园,花儿争芳,安详而美丽。王耀似乎是租下了它的第二层,和一层的棕发青年及两个呆毛和谐共处。
棕发青年上班去了,两个呆毛在家。眯眼的那个正在一间背亮的屋子里拼命赶稿累得两眼发黑,而邻屋暴戾的那个则抓着爆米花看家庭影院混吃等死。
又是两个极端。
门铃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眯眼的那个忽然间浑身一震然后低下头更加拼命的画稿,暴戾的那个骂骂咧咧的晃去开门。
“谁特么在老子看到精彩时打扰——哇啊娜塔小姐!!”
沉重的水管像柄利剑般刺向暴戾呆毛,银色长发的美丽女子面容冷峻的踩进门来,开口便是男孩子的腔调。
“费里西安诺哪去了,叫他滚出来交稿!我说过如果 今天他 画不完会让他死,他不死你也可以代劳对----吧!”
水管往旁边一戳,一只厚实的酒桶被捅开了一个圆眼,琥珀色的酒咕咚咕咚的往下淌了一地。呆毛吓的一抖“哇啊”的惨叫一声,拖拉着拖鞋带着哭腔就向那个叫“费里”的屋里扑去:“BAGA弟弟你快画交不了稿我今天要死了啊------”
“诶!?什么!!哥哥不要这样说吧!?”
费里的声音也带了哭腔,然后在银发女孩一脚踏进去时闭了嘴戛然而止,二人抖成一团,泪眼婆娑地看着女孩搬了椅子重重地顶上了门然后端坐在门口。
“哥哥说过要我看着你把剩下的画完,”她冷着脸说,“绝对不能因为你让杂志开天窗。”
亚瑟好笑地看着费里的呆毛像地震了似的左摇右摆,罗马诺瘫在弟弟身后缩成一团以躲避娜塔的骇人目光抖的比弟弟还历害。他看着这一对呆毛忍不住想笑出来,王耀的叮嘱却又响了起来:有人来催他稿时不要去看热闹,小心会死!!!
会吗?那个神经大条的小子一准是忘了他已死的事实吧?亚瑟摸着嘴巴看着那个冷面的女孩意犹未尽,索性飞的再低一点仔细打量着对方的没有表情的脸和那美丽的身材材材材材材--------
“呃!!!”
弯曲的水管末端唰地一下勾住了亚瑟探来探去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扭,亚瑟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已经被那个女孩子狠狠掐住了咽喉,而她的另一只手抽回了水管就势准备往亚瑟的天灵盖上敲。
“哪来的妖孽敢在我这里撒野刨欢儿?!”
女孩子粗着嗓子晃着亚瑟的脖子质问。
“娜、娜塔小姐……?!发生什么了么?”
两只呆毛抖抖地望着娜塔大概看上去空无一物的手。
“是只野鬼微不足道的!看什么画你的啊!”
糟糕!!亚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女孩子看来并不好惹,所以王耀才会特意强调不要下去看热闹吧?!可是——
“梆!”
水管子敲了下来:“我问你从哪来的!说!”
“咳,小姐,我是昨天出车祸了。和楼上那个奇怪的法医用很奇怪的约定暂住在一起;刚才实在冒犯,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亚瑟努力地挺了挺身子彬彬有礼。
“梆!!”
女孩子并不买帐地冷着脸再添一下:“楼上的法医?那个叫王耀的?!”
“没错……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敲我已经很配合你了!!!”亚瑟感觉着头上的第三次痛击颇为光火。
“哼……”女孩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家伙也有柄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托里斯!拿笼子来!”
亚瑟呆了两秒想她到底在叫谁,然后一个人影从旁边的空气里浮出来欲哭无泪的点头:“是……”随后便又消失在空中,几秒后身边腾着蓝色的雾气抱了一个大笼子回来,银光闪闪。被称做“托里斯”的男孩把笼门一开,女孩子揪着亚瑟的后脖领子就把他甩了进去:“老实呆着!”
“什----?!”
亚瑟撞着笼子的栏杆想逃掉但终于无果,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依旧半透明的手和从外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女孩子和托里斯,还有那对一直在抖但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边有什么异常的呆毛兄弟。怎么回事这怎么了啊到底怎么个意思异次元了吗?!
“带到我的店里藏着,别叫哥哥发现。”女孩子说,没有理把栏杆晃的吱吱响的亚瑟。“别苦着脸,好好干,我自然把那只金色的大鸟还给你,去吧!”
“是……”
托里斯似乎想笑一下但还是更像要哭。他伸手抱起笼子,身边又一次腾起了蓝色的雾气,二人旋转着掉下来后已到了一个阴暗的像是监狱的地方,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笼子,里面的生物或多或少。“喂,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亚瑟怒气冲天的晃着银光闪闪的和里面装着的鸟食碗,“喂棕毛棕毛叫你呢!!”
托里斯认真的摆着笼子,然后满脸苦笑的抬头:“嘛……欢迎来到娜塔小姐的宠物店……我叫托里斯,是娜塔小姐雇用的佣人之类的……总之在有人来接你之前请先住在这儿,这种阴暗的光线对你们鬼魂应该很适宜吧?”
“ 这是什么,黑店?全是鸟什么的?!”
“也算不上啦是有营业执照的……”托里斯按着胃部吞了一把药片。
姓名:亚瑟.柯克兰
性别:男
物种:鬼魂
特点:夜晚可实体化被切割
这家伙现在在我手里,想要回来的今晚9:00到我的店里来,过期不候,后果自负。
附:带着我哥给你的北极熊娃娃。
娜塔莎.布拉金斯基
王耀捏着那张雪白的洒了若干血红点子的纸片默默在心里吐了一句“我勒个去”。
亚瑟苛刻男你这混帐白痴脑袋叫奇蹄动物踢了的草泥马!!强调过了娜塔不要惹,你不听!!那个妹子是好惹的是你惹的起的吗?每次她来我都要翻窗才他娘的逃的出去你他很的一只手无寸铁的鬼仗着自己死了去装什么13啊你以为你死了就不能再死一次了么------!!!
王耀咬了咬牙在铤而走险和永远有新鲜尸体解剖之间晃荡,最后他咬了咬牙骂了一句眉毛混帐你去死吧决定去娜塔的店里去碰碰运气。
“耀君…….可否今晚赏光去寒舍一叙……?”本田菊在旁边盯着王耀的背影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前去邀请。
“啥?今晚?今晚没空!!”王耀想起晚上将要经历的生死劫大为光火,趴在桌子上咯吧咯吧地捏着指节,没好气地甩过来一句;然后一下子蹦起来,念叨着“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啊混帐”就冲向了公司的免费电话,只丢下呆若木鸡的石化的本田在原地。
本田忽然蹲下去,抱着脑袋就开始宽面条泪,碎碎念着无限循环:“完了耀君一定是为昨晚的事生气了糟糕该死本田菊你这白痴追了多长时间就因为对一具烂掉的尸体起反应吃不下肉就把那么好的和耀君独处的机会给白白放掉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补回来我日/本男儿勇敢无畏,今天中午就去吃一块牛排锻炼自我……”
他刚站起来拍拍胸口,三秒后又弯下腰去哇地吐了个满地狼籍,浑身颤抖:“不……不行……连想……想……想都要……耀君究竟……”
瓦修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去撮点儿沙子把那摊东西收拾了…耀君不是那么好弄到手的人,依吾辈看你面前的路还长的很呢。”
本田菊无焦地摔坐在旁边的椅子里。
瓦修偏了偏头,把几页纸递给他:“对了还有,尸检报告洛马不满意,要你再做一遍。”
本田菊瘫进椅子里进入吐魂状态。
王耀在收拾完基尔伯特的一天内心情并不是太好。
娜塔莎是房东安东尼奥家属的弟弟的编辑兼催稿人,每月总有那么几天面无表情的冲进来挥着水管要挟。
王耀并不是不知道娜塔莎为何一直对自己不甚友好,盼望着“哥哥今天我们去结婚吧!!”的
娜塔对王耀和她的哥哥伊万好的不太正常的关系嫉恨不已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当然如果娜塔是个精通的正常的女孩子也就算了,他会心平气和的把这当作青春期少女正常的思慕白熊王子的小小情怀然后予以包容,但麻烦的是娜塔她并不是正常的女孩子而是个“捕获者”,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种拿着捕蝶网在虫子后边穷追不舍的人,只不过娜塔是用水管去捕获这个城市里各种飘来荡去的奇异生物,然后定一个最高的价钱等着愿者上钩。
就是个黑店老板。
虽然那个捂着胃的棕毛一再重述“我们是有营业执照的……”可照样还是个黑店。
所以牵扯到有关亚瑟这种孤魂野鬼的问题时事情才变的很扯很麻烦,主动权完全落在对方手里不说还极有可能被顺手无表情地敲掉一大笔赎鬼费,王耀眼前一瞬间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在翻过来滚过去的,他的眼睛也就跟着那些沾血的银子翻过来滚过去。他掰着指头一五一十地算普通的费用加上娜塔对他多年来来的积怨加上亚瑟必定采取的不合作态度最后娜塔抛出的数目会是多少,算出个大概数字后王耀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想倘或真要这么多还不如狠下心来把那只酒驾的鬼扔给娜塔莎千刀万剐来的痛快。
但是,那家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攥紧拳头义愤填膺的王耀顿时像皮球被扎泄了气,半响才“唉”了一声。
自小受到中国传统礼仪教育的他,无论如何还是没法做到把救命恩人毫不留情地丢入狼口。他恨恨地磨牙,他娘的老子的平静生活都过了19年,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到了这种地步?!
王耀一拳头砸到墙上,墙壁发出咯咯的裂响散开放射状的裂纹。
他处理完一天的事情回家时,开门就是满客厅的酒味;他差点没一口吐出来,捏了鼻子定晴细看,安东尼奥给他的好友特意留的一桶好酒漏了个一无所有,客厅里的地毯都泡透了。他看了看那个钝器戳出的圆眼心里顿时明镜似的清楚,捏着鼻子用最大音量吼了一声:“费里西安诺罗马诺出来集合-------!!!”
几秒后二人连滚带爬的从有家庭影院的那个屋子里跌出来,王耀指着客厅里的一片狼籍:“是娜塔莎弄的是不是?!”
二人头点的像捣蒜:“没没没没错就是娜塔小姐她把我们集中在一起没办法出去……”
“她什么时候走了?”
“一直到中午一点多才拿了稿走的……”
王耀变了脸色:“然后呢?现在是六点多了不是?!5个来小时你们就窝在那看电影等死,客厅里变成什么样也无所谓了是不是?!你们打算等安东尼奥回来抱着那只空桶哭?!闻着这么大酒味一下午你们脑子是不是都醉到死了快给老子去收拾!!!!”
“诶,是……”
二人吓的一跳,苦着脸去卫生间找拖把和抹布去了。
王耀嘘了口气,走过去把湿的滴酒的地毯拎起来看看,叹了口气挽起了袖子,找了个夹子把鼻子夹了起来,打算好歹的把它洗出来 。
“呐,耀君,什么时候可以吃到PASTA……?费里小心翼翼的伸进半个脑袋。
“今晚你自己做吧,我有事。”王耀指指盆里的地毯一角,“偶尔也展示下你的厨艺么,费里做东西也很棒啊。”
“VE……可是很想尝尝耀君做的味道……”
“好了啊把客厅收拾差不多了就去做吧,安东从酒吧里回来没人陪他喝酒也一定会觉得很饿了。”
“咦,安东哥哥不是有基尔哥哥在陪吗?”
“……这是18禁的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不要听了比较好。”
“诶!!??”